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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海湖牧民保护湿地的五个心愿叉毛蓬

2022-08-03

青海湖牧民保护湿地的五个心愿

5月25日消息:民间环境保护活动本质上是一种“社会信托”。被称之为环保人士的参与者们,为某个生灵而拼出自身的血汗,而被称之为“资助者”的社会公众,也都怀着美好的心愿把自身的能量释放出来。双方之间是一种互信关系,这关系不是购买,不是投资,不求回报,不求服务。大家一起往生态环境保护的方向用劲,甚至没有一点“让生态回报人类”的自私之心。生态不会报复,也同样不会“懂得”回报,生态自有其表达和呈现的方式,你可以违逆它,也可以顺应它。说到底,自然与人类之间,本来并没有那么多功利的互动,由此,参与生态环境保护的人,也首先需要除掉这些“功利的枷锁”。

青海湖边的牧民南加,和他的女儿白玛措、儿子桑杰一起,和他的邻居们一起,和青海湖边所有自愿参与环境保护的人一起,正在向我们诉说一个简单的真理:保护,只有心愿,没有目的。

第一个心愿:我想租下邻居的一千亩草场,至少可以让一百只普氏原羚安全地生活

南加48岁,体格健壮,脸色仍旧是高原人常见的那种“高原红”。他新近买了一台皮卡,花了10万多元。开着车,外表上似乎阔气了一些,可他的家底一下子就薄了。今后的日子怎么过,他多少有些焦虑。他买这台皮卡不是为了做生意,更不是为了自己过开车瘾,而是为了方便给普氏原羚送“救命草”,也方便往沙地里种树时运载树苗等物品。

南加的邻居多杰是无畜户,因此,多杰分到的1000亩草场,有时候就会被牲畜多的邻居转包走。青海湖东岸的草场,由于靠近中国最大的内陆湖,海拔又不算太高,土壤相对肥沃,雨水和阳光也都比较照顾,每亩草原的“草料生产能力”比较高。别的地方,养一只羊可能需要 15亩草场,这个地方,可能10亩就够了。但当地人除了牛羊没有太多的谋生出路,当生活进入一切需要用钱来支付的时候,如何让草场通过牛羊变成越来越多的钱,就成了当地牧民非常本能的追求。有的人家,1000亩草场,养上了三四百只羊。所谓的三四百只羊,按牧民的习惯,是按照母羊的数量来算的,公羊在群里占的数量很少,而新生的羊羔,往往是当年就会被卖掉,因为现在社会上流行吃羊羔肉。

草场养的羊太多,草场就退化得很厉害。草越来越少,越来越单一,沙子越来越多,网围栏越封越紧密,草原再恢复的可能性就越差。可大家都像看不到这个恶化趋势似的,虽然这样的草场上养出的羊,身体越来越瘦,得病越来越频繁,母亲掉羔、成羊掉膘、幼羊夭折的概率越来越高,但大家很少有人肯减少牛羊的数量,让草原喘口气。而由于将近二十年的草场承包到户政策,邻里之间全用铁丝网隔断开来,草原上原来混沌发展、互相救济、互相协作的精神也在慢慢淡化或者丧失。

养羊确实是挣钱的。一只羔羊出栏时,少说能卖700元以上,而一只羯羊,也就是成年的羊出栏时,少说能卖1000元。如果一个人一年能出栏100只羊,就是10万元收入。而养羊的成本不算太高,再加上剪羊毛还可获得的一点收入,如果经营得好,草原和牲畜能够保持基本的平衡,日子过得并不差。

想要养更多的羊,除了糟蹋自家的草场,拼命增多牲畜数量之外,还有一个办法,是转包别的无畜户的草场。

南加敏感地注意着周围邻居草场的变化,每看到有人的草原在退化,他就想去劝说人家减少一些牲畜,哪怕为了未来长远打算,甚至想劝人家像他一样种树、植草、治沙、保护湿地,做一做草原生态恢复的工作。但由于无法给人家提供“生计替代”的新出路,劝告的话多少难以出口。

但看到多杰的草场闲下来,而且马上很可能被别人租走,他很着急,他想出20000元左右,把这片草场租下来。“那样至少可以让100只普氏原羚在里面安全地生活。草原是需要有牲畜的,但不能过多。如果能够长期租用这1000亩草场,不仅可以让草原保持健康,也可以让普氏原羚得到一小块休养生息的地方,那么它们的种群就可能得到缓慢的恢复。”

可他买了皮卡之后,家里的钱不多了。他有些怅惋地数着日子,每一天都在担心草场被别人抢先租走了。

第二个心愿:我希望女儿白玛措能够有机会重新上学,像我的儿子桑杰一样,得到好的教育机会

南加的家,在青海共和县倒淌河镇,离青海湖东种羊场只有7公里。过去人们总嫌当地千万年来培养出来的物种这不好那不好,于是纷纷成立了良种场、改良场之类的“技术推广站”,结果,选育出来的品种不符合当地的气候和地理条件,有的肉质很好,但不耐寒;有的皮毛很好,但吃不惯当地的草,只能舍饲。而传统品种由于改良时的一些极端政策,经常被成批成批地彻底淘汰,导致想要恢复时,甚至无法找到足够强壮和丰富的基因量。湖东种羊场也经历了各种社会变迁,目前面临艰难的转型。南加所在的“村子”原来曾经被种羊场“兼并”,后来种羊场濒临解体时,又把村子还给了牧民。

1998年以前,南加还在青海一带到处做生意,收药材,也收天珠、玛瑙等贵重物品,后来他回到“村子”,专心地经营草场和牛羊。而吸引他固守家乡的原因,是因为他想保护普氏原羚,想恢复草场,想保护湿地,想把湖边散落的白色垃圾都捡光。

南加的女儿白玛措,今年19岁了,过去成天跟着他巡护普氏原羚,捡垃圾,种树,事情分摊了不少,上到小学4年级,就没再读下去。现在,要么在厨房里忙着熬茶煮肉,要么是帮着收拾日益庞大的“家”。

南加的家,不仅仅有个“保护站”,而且有一个由六排“普氏原羚救助房”构成的青海湖普氏原羚救助基地。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内,南加救护了8只普氏原羚和3 只藏原羚,他的事迹被广泛传播后,得到了青海省林业厅有关部门的重视,有关部门出了200万元,在他家门前建造起了至少可以一次性救护10只普氏原羚的房舍,每间房前都有将近两米高的金属围栏,围出了一片十多平方米的空地。这样,一只普氏原羚万一被救下来,可以单独在一个足够安全又相对宽广的“救护处”里慢慢地复原。同时,南加还准备把救护基地作为公众宣传教育基地,因此,他又修起了另外一座房子,十多间屋都还空着,准备当宿舍、会议室、科普室。

房子需要打理,需要白玛措和她母亲的巧手去帮助维护。有时候,南加会感觉到对不起女儿和家人,会涌起让女儿重新去上学的愿望。

南加还有一个儿子,叫桑杰,马上就7岁了,他和姐姐一样,从小就跟着南加一起做这做那。南加这次铁了心,一定要把儿子送去上学,虽然上学比以前来得艰难了。青海和内蒙古等地,正在推行“撤村并校”,人数少的地方,都不再建设学校,被公认为最适合牧区特点的“帐篷学校”,早已经消失了。“现代化”的先进学校统一盖在某个城市的某个片区,孩子们不管年纪多小,都要走很远的路,才能上学。桑杰上学可以勉强通过寄宿和皮卡的接送来解决,但白玛措如何再上学,却是很让人困扰的事。南加能想出来的办法,是让这个青海湖边的公众环境教育基地尽快成形,来这儿的人多了,白玛措跟着一起学习,应当也是可能的。

“保护站”前面的湿地上,有一片小小的铁丝网围起来的“气象监测点”,是青海师范大学在这里设置的。几年来,很多师生在这里进行生态方面的研究,吃住一度都依靠南加的“救护基地”来帮助解决。他们采了很多标本,承诺把采到的植物标本赠送给南加一份,与南加共同建设一个“青海湖生态科普室”,白玛措可以多多参与,慢慢地提升文化水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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